“大郎,你帮我把灶火升上,我把明天要卖的糖做出来,明天就不用早起了。”
“行。”青禾让做什么葵武就做什么,从不推三阻四,更不会东问西问。
等青禾把糖都做好,又到了夕食这餐饭,因为吃过这顿就睡觉了,青禾就用几勺猪骨汤炖菜,留了一些汤底明天早上还能做饭。
农家人晚上没什么娱乐,吃过夕食就没事了,两人坐在昏暗的油灯下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到了戌时就躺下了。不过却没睡,葵武一把力气白天没地出,晚上全用在青禾身上。
青禾被折腾得两眼翻白,什么时候完事的都不知道。
这番折腾的结果就是翌日楚大壮兄弟四人过来的时候,青禾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葵武倒是醒了,不过他没起来。之前没夫郎的时候,他都是卯时醒,睁开眼就起。现在不了,虽然仍是卯时醒,但醒来他宁愿无所事事的躺着也不要起。因为被窝里有热乎乎软乎乎的夫郎抱。葵武想,这也许就是文人墨客说的温香如玉在怀,怪不得读书人都道人生得意时,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
可惜,葵武享受的时刻很快就被打破了。楚大壮四人按时过来敲门。他黑着脸穿好衣服来到厨房,把昨天青禾做好的糖称出四份,捧着四份分量正好的糖走出屋子。
“自己分。”葵武不耐地把糖塞进四人怀里,就抱着膀子站在旁边等。
“大哥这是怎么了,咋一早起来就黑脸?”楚大壮作为队伍里最小的孩子并不大怕有煞神之名的葵武,这也和他年纪小,葵武给予他最多照顾有关。
姜正东成亲三年,孩子都生两了。
他眨着眼睛,发出猥琐的笑声,“你个小屁孩不懂了吧,咱大哥这是欲求不满了。”
“屁!”葵武终于肯搭理人了,“我满足着呢。”
“嘿嘿嘿……”
“大郎,是大壮他们来了?”别人的名字青禾也没记住,实在是楚大壮这个太有特色,他听了一回就记住了。
“哥夫。”四个人乖乖叫了声,想到刚才背着人说的那些不那么正经话,几个大汉小伙子涨红了满脸,扔下铜钱纷纷逃窜了。
青禾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他们仓皇而逃的背影,只有楚大壮这孩子被同伴推了把,没跑了,面红耳赤的站在门口。
“他们这是怎么了?”青禾有点奇怪。
本来葵武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但见兄弟们各个仓皇失措,他便咂摸出点什么,觉得事情可能不大对劲。于是他第一次没把自己觉得没什么的事实话实说,而是道:“哦,他们着急去卖糖。”
青禾点头,都是知道上进的。
楚大壮干咳下,呐呐半天想起点什么道:“哥夫,我昨天听到一个好消息,李家那个读书人和你二妹退婚了。”
楚大壮注意到他说‘你二妹’三个字时,青禾微皱了下眉头,连忙改了称呼。
“本来青萍和青家是不愿意的,可李家给出的理由就是前些日子闹得人尽皆知,青萍克扣了你救命钱的事。李家那位读书人真够不要脸的,明明包子进了他的肚,却把什么都推给青萍,最后站着高义,到底把婚退了,他倒成了蒙在鼓里清清白白的那个。”
不等青禾出言,葵武先冷哼声,“小白脸一个,没什么担当。”
本来心情不佳的青禾听了旁边葵武带着酸溜溜的话,顿时就不阴郁了,反而有点好笑。白瞎了这么大体格子,都是肌肉,就没长心眼。
“李家就是那样的人家,见利忘义,青家也没差哪去,如今两人没成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葵武闷声问。
“可惜不能相互祸害。”青禾好笑的看着葵武,“大壮你去卖糖吧,我和葵武吃个饭也要去了。”
朝食,青禾用剩下的骨头汤做了面糊糊,这样做成的面糊糊很好吃,两人刚起来就吃了整整一大盆。葵武和青禾甚至还一人一根把面糊糊中的两根猪骨头允吸干净了骨髓。
吃过饭后就去了北角街,照旧先进胡行和胡掌柜打声招呼,扔下一小把糖。
只不过这次胡掌柜叫住了他们,“葵夫郎好手艺,昨个我吃了那软糖,当真不错。硬糖也好,即便是没有牙齿的老妪也能吃,置在口中,慢慢就化了,甜味却不会随着融化变淡。正合适我家中没有牙齿的老母。”
“葵夫郎给我匀出一斤,价格该怎么算就怎么算,可不能因为咱们私下的交情就少要或者不要钱,否则就是不认我这个友人。”
青禾不知道葵武和胡掌柜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就没着急回答,而是抬头看向葵武。
葵武道:“如此就谢谢胡掌柜捧场。”说着,他已经给胡掌柜称糖。
青禾大致明白了两人的交情,笑道:“小本生意,多了我让不了,少算你一文,算是我一点心意,胡掌柜不要嫌弃。”
胡掌柜自然不会嫌弃,他知道青禾他们这种小本生意赚的就是一文两文的利润,就算生意好,卖到年底也不过百十文的利润。如果今天他白拿了他们的糖,那么可能今明两天都白忙。他算不得什么心善之人,但也不会贪这等泯良心便宜。
不过青禾说少算一文,胡掌柜就少给一文钱,他知道这是青禾招揽客人的一种手段。
从胡行出来,青禾心里就透亮了,本来还担心四斤糖卖不了,没想到才来就被胡掌柜买下一斤。这也变相给了青禾信心,这说明他的糖还是好吃的,不然也不会让胡掌柜吃一次,就惦记起家里人。
更新于 2020-07-14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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