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对青禾微微颔首才在府尹的簇拥下离开。
葵家某种程度上也算因祸得福,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葵家是皇商了,这还是狄水城这么多年来出的第一个皇商。且不但要往宫中进贡奶粉,就连军中也要供应。不说别的,只单单这两笔就发了。狄水城里的老百姓一夕之间都在啧声讨论着。
远在皇都的曹止府邸,有人对着他大发脾气。
“本官让你想法子拿到奶粉方子不假,可是何曾叫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如今可倒好,骑虎难下,你要怎么办?”
曹止猛然变了脸色,什么叫他要怎么办,不该是他们吗?难道大人要弃他出去顶包。
不行,他不行
的,他这身后的荣华富贵还没享,怎能死。
曹止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关道:“大人,小人何曾是这样的人,小人也是被蒙骗了,此事传回来小人都震惊了。都是下面族里的那些老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年纪和皇都中大人势力自以为就可以横行妄为,这才惹下此等祸事。小人这就修书一封,若葵家心有不甘,但想报复,就交出幕后设计这出的人。”
那人冷冷地睨着曹止,把曹止看得额头大汗淋漓,险些要招架不住承认所作所为时,那人才回收阴冷的视线,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曹止知道大人这是同意了,日后只要葵家不再追究,此事就算到此为止,有了抵罪羊。
坐在皇都已经把奶粉销售一空的周有钱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古怪的笑了笑,“我那时候就说有时候探着水浅,非是因为河浅,还有可能是河太大,而我们所在的不过仅仅只是个岸边,却自以为是的觉得到了河心。果然有人傻了吧!”
仆人恭维道:“天下几人能得郎君这般智勇。”
“这倒是。”周有钱的神色落在开的正艳丽的红色花枝上,若有所思道:“我只是想到了葵家许是会有个后台,毕竟根基在狄水城,祖祖辈辈的,哪能就不认识个谁。但没想到他的后台这般大。都这等性命攸关时刻了,竟然还没让葵家身后那人露出头不说,倒叫他借着镇北侯平辽之功直接由圣人出头。”
“这才是真真可怕的地方,圣人都露面了,葵家背后的人却还在暗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周有钱眼神飘了很远,似乎想看透葵家背后的那尊大佛到底是谁。
许久才听他幽幽叹道:“许是叫我给猜到了,若是果真如此,才是真的可怕。”
葵二郎葵三郎一直在衙门外守着了,葵母葵父并葵小妹都在葵武家守着。他们纵然担心,但知道这会儿最主要的就是守好后方,不然等葵武青禾回来,后方却乱了,才是真的输了。
葵家二郎三郎不顶事,来几个人闹一闹他们就麻爪了,在叫谁趁乱浑水摸鱼偷看去了什么,那么奶粉方子许是就能叫他们给琢磨出来。毕竟聪明的人不少。
所以葵父葵母才会守家,至于葵晓花,她毕竟跟着葵武青禾一直做买卖了,再不问事,也比葵母葵父知道的多。
今个再次开堂审案,葵母葵父叫二郎三郎去听,他们和晓花在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晓花,你两个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案子怎么样了,这可急死我了。”葵母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葵父蹲在院子里瞧着门外,皆是一片担忧。
葵晓花跳起来,“阿娘,我去巷子口探探,许是能碰见谁知道信的回来也好问一问。”
“去吧。”
葵晓花蹬蹬跑出巷子口,不知道是不
是她心情的原因,今日街上好像格外冷清,似乎所有人的都去衙门门口听她大哥哥夫的案子去了,竟是一个熟面孔也没碰到。
晓花心里焦灼,就又无意识走出挺远。
“这不是晓花吗?”
直到被人从背后叫住,葵晓花才反应过来,“是项家嫂子和小娘子啊。”
葵晓花神色淡淡的。
“呦,你怎么在这,没去衙门里听你大哥的案子?”
葵晓花本来没在意,探头继续朝街上张望,听到项嫂子的语气怪怪的,说是幸灾乐祸又不像,可又确确实实能在里面听出几分侥幸来。
葵晓花这会心里烦,没闲心搭理她,皱着眉头乜了她一眼。葵晓花本就凶名在外,此刻做出不耐烦的表情,就像发怒要打人似得,项嫂子也就不敢往上硬凑了。
项嫂子下意识地护住自己女儿小小声嘀咕道:“……幸好我家小娘子命好,自己有主意,没嫁给……不然怕是完了……”
项小娘子也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项家母子声音太小,葵晓花又有心事,根本没听清她们母女俩嘀咕些什么。
正在这时候远远的街头走来一群人,其中还有许多穿着官服的衙吏,簇拥着高举什么东西往这边而来,一片亢杂凌乱之象。而且看着还像正是往葵家方向而来。
项嫂子看见了,就嘴快道:“妈呀,不会是来你家封家或者捉你们的吧。天哪,也不知道害人命的事是不是连坐的罪!”
听了项嫂子的话,葵晓花不但不害怕后退,反而着急的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疯跑到近前才看清她大哥哥夫正被裹杂在其中,看到她大哥哥夫的这一刻,葵晓花才彻底放下心,只要她大哥哥夫出来那就是没事了。
“大哥,哥夫。”葵晓花冲进人群叫了声人,然后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更新于 2020-07-14 0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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