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让人安心的是,顾景愿会一直都在。
.
京城里悄无声息地来了一位年轻侠客,顾景愿趁龙彦昭与两位丞相谈事情的时候单独出了一趟宫。
他早在明安楼里定了个小间,赶过去的时候,那位年轻侠客已经坐在里面等他了。
说是侠客其实并不贴切,那人眉清目秀,看上去文质彬彬。只是做了侠客打扮,且眉宇张扬凌厉,带着几分豪爽疏阔。
“荣神医,好久不见。”顾景愿进去给他见礼。
“别浪费时间,把手伸过来。”
荣清开门见山。
顾景愿便坐了过去,请他给把脉。
须臾过后,荣清收回了手:“没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你这几日恶心犯困,只是寻常感染风寒而已,且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顾景愿重新将自己的手收于袖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轻笑着道谢:“谢谢荣兄,还劳你专程跑这一趟。”
“你这里离我那又不远,不过半日的行程。”荣清的性情豪迈,说话也不客套,“再说了,就你这个身体,不找我找谁?万一真是有了喜脉,让别人把出来那不是坏菜了!”
顾景愿垂眸苦笑:“荣兄说的是。”
“……所以顾兄准备什么时候离京?”荣清又问他。
顾景愿回答:“快了。”
“真搞不懂你执意要来大宜帮小皇帝是为了什么。”荣清一面说着,一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虚长顾景愿几岁,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便有些恨铁不成钢。
“以前杨晋那个傻大个儿一门心思地要辅佐小皇帝,又做将军为他上阵杀敌,又给他私底下训练影卫的,最终还……但他是大宜人,他爹就是当朝丞相,他忠君护主,他有理由。你说你图什么呢?”
顾景愿就只是垂眸,听着他说。
只是腰背和脖颈挺得笔直,这样的身姿配上这般神情,看上去就自然带着几分偏执。
荣清叹气,也不说了,只是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顾景愿:“这是我新炼出来的避子药,只要行房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绝对不会有意外。”
“谢谢荣兄。”顾景愿再次道谢。
“不过暂时只有这么多。”荣清又说:“省着点用!顾兄最近的消耗有些大啊。”
顾景愿:“……”
红晕又克制不住地爬上面颊。
荣清:“其实我最不明白,你既然也不喜欢那小皇帝,为什么还要这般依着他,任他对你胡来?”
顾景愿闻言咬住了唇,面色又由红变白。
深夜,明黄色鲛纱缠绕的龙床上,顾景愿被人死死扣着腰身。
皇上昨日克制了,今日便会加倍讨要回来。
他有点意识不清,呜呜咽咽地胡乱说着:“皇上,疼。”
去年太后寿辰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般喊疼的。
龙彦昭喝醉了。
他也喝了酒。
那时候他们还都没有经验,他被弄得很疼。
可也因为在一无所有、空落落一片空白的荒芜岁月里,终于又感觉到了疼,所以才像是在活着。
顾景愿便是贪恋上了这一份鲜活。
他也有私心和贪欲。
……
更新于 2020-08-08 21:24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