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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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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0-12-09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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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颜跟在母亲身边见了几位与章家交好的世家夫人,倒也算游刃有余。
    “母亲,怎么不见德妃娘娘?”目光在殿内逡视了一圈,没有见到意料之中的人,尔颜问道。
    德妃出自章家旁支,成人之礼后被族里送进宫,凭借心智和手段一步步爬上妃位。
    章夫人轻言细语道:“德妃娘娘身子小产在宫里休养,最近是不会出来了。”
    尔颜闻言有些疑惑,碍于场合还是压下心思。
    德妃是她堂祖父的庶出女儿,两人不说多么要好,也属于见面会问安的关系。她知道德妃由于是庶出,自小便会看人脸色,心机颇深,有孕后行事更是万分小心,怎么会小产呢?
    “尔颜,你在这里啊,我都找你好久了,是不是把我忘了。”一双手挽上尔颜的臂弯,听着这个娇憨的声音,尔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二公主高明薇,良妃所出,小尔颜一岁,自小便是闺中好友。
    尔颜无奈回头:“怎么可能忘了你。”
    章夫人见两个孩子关系亲密,也不拘着,给两人说悄悄话的机会。尔颜性子拘谨,难得在二公主面前放松一些。
    “尔颜,思齐哥哥今天也来了吧,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高明薇把尔颜拉到一边,悄声问道。
    尔颜叹气,她就知道。
    “哥哥是二殿下身边的伴读,应该跟在二殿下身边。呐,在那边。”高明薇问的是章家的大公子高思齐,自从第一眼见到对方就念念不忘,也是因为这个,才会接近尔颜,进而发展成闺中密友。
    见对方一脸兴奋,尔颜不得不泼冷水:“你好歹是个公主,不要这么花痴。”
    两人私底下随意惯了,不会在意身份。
    高明薇哼了一声:“有什么关系,我只跟你说而已,我母妃都不知道。”
    两人许久不见,小叙了几句,便分开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此时,宫中几位高位妃嫔除淑妃和德妃外都已到齐。
    尔颜见皇后凤座下首第一位空着,猜测这应该是留给淑妃的,也不知道这位后宫第一宠妃有怎样的风采。
    正这么想着,外面有太监唱到:“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淑妃娘娘驾到—”
    众人起身行礼。
    高越扶着太后率先走进殿内,朗声笑道:“平身。”
    一身龙袍加身,使得高越看起来更加气宇轩昂,不同于在朝堂上的严肃,今日的他似乎格外温和宽容。而立之年已过,俊美的脸上不见衰老,反而更显沉稳。
    皇后和淑妃由宫人扶着跟在后面。
    淑妃看起来为了今日的宴会很是盛装打扮过,一身海棠红的宫装美艳绝伦,头上竟然戴了一支九尾凤凰发钗,凤凰可是皇后才能戴的饰品,没想到这淑妃竟然如此胆大。
    如果有心留意,会发现淑妃仅仅落后皇后小半步,几乎平行。
    反倒是皇后不知是不在意还是没发现,笑的端庄大气,让不少人感叹这才是一国之母的风范。
    宴会开始,各国使臣先送上贺礼。
    附属国宁国送上的除了一些平平无奇的珠宝外,还有一对长相艳丽的双生女。
    这对双生女一出场便穿着极具异域风情的服装,脚步轻盈无声,舞姿优美,身段风流,婀娜多姿,可想而知是花了大功夫教导过的。
    再看那脸蛋,更是国色天香,也不知道这宁国是从哪里找出来这么一对妙人儿。
    搭配脚腕上清脆的铃铛声,殿内众人看的目眩神迷,皆沉醉在其中,直到舞蹈结束都尚未回过神来。
    尔颜百无聊赖,这舞蹈对她来说还不如桌上的瓜果糕点来得可口。
    视线游移之间,不经意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乎也是同样游离于场外,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
    发现有人竟敢直视圣颜,不但没有发怒,那双丹凤眼竟浮上温和的笑意,觉得极为有趣。
    对视了几息,尔颜才慌乱低下头,暗自祈祷那位不会觉得自己有所冒犯。
    浅饮了一杯酒,高越将目光投于殿中,那小姑娘就是他的未来儿媳妇吗?胆子还挺大的。
    殿中的双生女见到皇帝脸上的笑难免觉得是自己的功劳,舞得更加卖力。
    待舞毕停下,高越鼓掌赞道:“好,有赏!”
    宁国使臣掐媚道:“盛朝皇帝陛下,这二女名丽姬、艳姬,是宁国送给盛朝的礼物,请您务必收下。”
    高越点头:“此事由皇后做主即可。”
    皇后国母姿态拿捏的十足:“那便封为贵人,赐住景祺阁,主位妃嫔是德妃,正好跟德妃妹妹做个伴,陛下,您看这样如何?”
    “可。”
    接下去其他国的使臣献上搜寻来的珍宝,引人惊叹连连,加上新进的小妃嫔献了几支舞,弹了几首曲子,把宴会的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宴至过半,高越见时间够了,对李公公示意了一下,李公公会意,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章氏尔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皇太子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章氏尔颜待宇闺中,与皇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章氏许配太子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尔颜和太子行礼谢恩,起身接过圣旨。
    殿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纷纷恭贺。
    尔颜承受着殿内数人羡艳妒恨的目光,把圣旨交给侍女保管好,端庄坐下,面上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喜或悲。
    对面太子则面无表情,直让人感叹太子越来越有帝王风范,看不透了。
    待风波平静下来,宴会继续,众人的视线转移,尔颜才微松一口气,对上高明薇的目光,抿唇一笑,表示无碍。
    下一章安排两个人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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