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觉得世界挺美好的，阳光挺灿烂的，直到她打开私信。
    之前其实她就想吐槽，豆鱼这么个平台对于自己的用户什么素质难道没有一点b数吗？开私信这种功能完全就是方便喷子水军去网暴别人，甚至还能发图片。
    你说你能发图片就算了，还没有自动审核，每一张奇怪的图片都要反馈给专门的客服去核实然后才能封号。
    何柔看了几条，全是酸言酸语或者是辣眼睛的奇怪暴露癖图片，虽然没有破防，但属实有点被恶心到。
    她顺手截了几张图片发到群里。
    这时候才早上十点，按理说其他几个人都没那么早起来，祈若寒也还在隔壁睡着。
    秋雨几乎是秒回：“知道了，这就去处理。”
    也就是过了十分钟，何柔就发现自己的世界清静了。
    她大概猜到和一些权限之类的东西有关，但也没多少兴趣知道其中的细节，总之先和秋雨单独道了个谢。
    秋雨却反过来问她：“今天有空么？”
    何柔回：“没什么事，怎么了？”
    ……
    何柔也不知道秋雨怎么会约她去喝咖啡。
    这种饮料对她来说稍微有点奢侈。
    之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就算会代打什么的挣钱攒钱，也没有余力把钱花到这种地方。或者说，她几乎没有给自己花钱的习惯。
    安静的咖啡馆处处透露着主人对它的爱惜。从装潢到装饰画，无数的细节都透露着主人的喜好。
    秋雨和何柔一坐下来，就有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
    似乎是看清楚秋雨的脸，服务生没有把菜单放下，而是站在桌边静静地等秋雨开口。
    “flat  white，我的，”他一张嘴何柔就像听外星语一样看着他。
    秋雨眼里的笑意几乎都要漫出来：“何柔，你想喝什么？”
    “不甜的，冰的就行。”何柔说，“我不怕苦。”
    “今天cold  brew有什么？”秋雨问，“除了蓝山，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有。”
    “有云南和瑰夏。”服务生答道。
    “那就云南吧。”秋雨说。
    “好的，小食呢？”
    “一会儿我让她去柜台挑。”
    “好的。”
    说着服务生就走开了。
    “看来你经常来这里？”何柔若有所思地道。
    “嗯，准确来说，这家店是我以前的老板开的。”
    何柔挑眉。对于经纪人来说，前老板比前女友可能都要尴尬。
    “不好奇吗？”他眼里总是带着笑意，但何柔觉得他的笑太难懂了。
    “那我也可以问你，对我不好奇吗？”何柔也学他那样笑。
    但她觉得似乎有点弄巧成拙了。
    成年人的谜语人游戏，她玩不来。
    这话如果秋雨只是看着她笑笑不说话，那就会有点嘲讽的意味。
    只是何柔没有想到他真的接话了：“好奇啊。”
    他这么一说，何柔倒是也来了兴致：“那说说呗，好奇啥。”
    秋雨朝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附耳过去。
    她闻到他身上好闻却也罕见的金属调香水，还没来得及被美色晃眼，就听那温温柔柔地声音问她——
    “MD的队员里，你睡了几个了？”
    何柔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服务员适时地拿了咖啡过来。
    “关你屁事。”
    她笑盈盈地喝了一口咖啡。
    似乎是没有想到她是这么个反应，秋雨的表情有一瞬间僵硬。
    “别生气。”他的语气里带了点安慰。
    何柔笑得看不见眼睛，自己默默翻了个白眼。
    本来以为这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斯文败类。
    “对不起。”他知道她多少还是被冒犯到了，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没管住嘴，“如果我说，是因为比较关心未来的职业队内的和谐关系，你会不会更愿意告诉我一些？”
    何柔耳尖地抓住了几个关键字：“未来的，职业队？”
    秋雨笑着点点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的MD没有进入LDL的意义，也没有进入LPL的实力。”
    她的冷静让他欣赏：“对现实认识得很清楚嘛。”
    “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让我滚吗？”她思考了一下。
    怎么会这么想？
    秋雨有一瞬间没搞明白她的逻辑。
    但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何柔会这样想。
    一般来说，职业队不会有混合性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怕尴尬。
    AD和上单睡了，怎么算？
    和辅助还玩不玩了？
    怎么安排寝室？
    尴不尴尬？
    对外怎么说？
    一堆问题。
    “当然不是。”秋雨意识到她想错了，马上认真且诚恳地说道。
    人的态度转变是很明显的。显然，刚才还有点带着私人兴趣的问题，现在变得公事公办了。
    而何柔却害怕问题的答案过于残忍。
    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以至于有点委屈：“我……我承认，我是和李京，鹿明音还有楼晏清都发生过关系。”
    “你知道我怎么想？你要是都拿下叁个了，干脆把徐奕伯也搞定了算了。”
    “不行！”斩钉截铁。
    秋雨挑眉：“你不喜欢他那一款？那鹿明音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未成年啊。”何柔觉得头疼。而且徐奕伯应该17岁才不久。
    “哦。”秋雨显然对于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楼晏清不也十七么，有什么区别？”
    “他那是……”何柔噎住。总不能说，她没想主动的，是她被楼晏清睡了吧？
    秋雨扶了下眼镜：“说真的，有人想要投资你们这个战队的。只不过五个人少了点，至少要找一个替补。而且你去从辅助打起，会更少一点阻力。”
    何柔一字一顿地说：“你最好不要在开玩笑。”
    “当然没有。”秋雨笑着说道，“不过那人也说了，你和李京要带着东海大学的电竞社拿到大学生联赛的冠军。再不济也要亚军。”
    “然后直接准备半年冲LPL？”何柔觉得这也稍微有点匪夷所思。听上去，那老板就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会有这个闲钱砸战队？
    今非昔比，十年前的USG可能可以为爱发电，几十万冲进LPL，还几次出战世界赛。
    现在的时代，电竞是资本的游戏，和足球是一回事。
    买个足球俱乐部再加上管理要多少钱？
    有这样实力的单个公司，掰掰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何柔完全没有往祈若寒身上想，秋雨也看出来了。
    “反正拿个冠军对于一个主播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这我同意。”何柔嘬了一大口咖啡。
    可别说，这个什么ko什么布鲁的还挺好喝。
    “啊，你看看我，都忘了。”秋雨看着她那个“很好喝，很喜欢”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去那边选两块蛋糕吧。我请客，你随便挑。”
    何柔一向是觉得不吃白不吃。
    跑过去之后她一转头——
    “我选叁块可以么？”
    （直接磕头  昨晚没睡觉  补了觉才开始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