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江启刚才的言行举止让裴俟误会了,但这件事涉及江启的隐私,她也没必要对裴俟解释。
季舒卿回到病房,江启正往嘴里塞苹果,她瞟他一眼,“现在肯自己吃了?”
真搞不懂他干嘛装模作样给裴俟看。
“苹果氧化了就不好吃了。”江启为他的行为找理由。
“你还是少吃点吧。”想到他的伤口,季舒卿劝说道。
江启没有停下,这苹果可是季舒卿亲手切的,他要全部吃完。
结果就像裴俟说的一样,江启没一会就想要小便。
秉持着对江启认真负责的态度,季舒卿打算帮他,他却拒绝了。
“不用,你扶我到卫生间就行。”
他刚才只是故意对裴俟说那番话,没想让季舒卿真的帮他,他又不是半身不遂的残疾人,躺在床上被她照顾小便也太不威风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季舒卿便扶着江启下地,他每走一步就痛得闷哼一声,好不容易进了卫生间,开始排尿的时候又疼得直接叫出声,回到床上时整个人脸色煞白。
见他那么痛苦,季舒卿忍不住说:“你之后还是在床上解决吧。”
江启没再反对,只是联系了赵阳,让他请个专业的男护工过来,半个小时后护工到了。
“有人照顾你我就先回去了。”她跟江启道别。
“那你明天也得来看我。”江启顺势说。
“好。”季舒卿答应,从医院回了家。
第二天再来看江启时他面色好了不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没聊几句裴俟来查房。
江启又变得和昨天一样,言行举止间故意透出他和季舒卿的关系亲密。
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
明明季舒卿来看望江启的时间并不固定,但她每次都能凑巧的碰到裴俟查房,每当这时,江启就会警惕的提防着裴俟,一秒切换到‘战斗形态’。
但他的言行偶尔会过于过分夸张,连带着季舒卿也羞赧尴尬,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更要命的是,裴俟也开始回怼江启,讲话阴阳怪气。
好比今天,江启刚炫耀完季舒卿刚才是怎么关心照顾他,裴俟就说:“你从受伤到现在刚好过了一个周,按理来说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家静养,但你却还在医院,说明你的身体素质很差,建议康复后吃些滋补的药物,否则会影响你和伴侣的夜间生活质量。”
裴俟扫了一眼江启的裆部,接着说:“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你。”
江启不是傻子,他听得出裴俟假借关心的名义讥讽他那里不行,他的伤口确实好得差不多了,一直躺在床上只是为了让季舒卿来医院看他,没想到会被裴俟会借机嘲讽他。
江启气得厉害,他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道:“多谢裴医生,我不需要。”
“男人有时会过度自信,这件事你要咨询一下伴侣的意见。”裴俟悄无声息的把战火引到季舒卿身上。
她暗道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被刺激到的江启就口不择言的问她:“卿卿对我很满意,对不对?!”
季舒卿无地自容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恶狠狠的瞪了江启一眼,警告他:“闭嘴!”
江启憋屈,又懊恼自己讲错了话,看着她生气的脸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裴俟倒是很乐意见到这一幕,唇角微不可查的扬了扬。
他也给了季舒卿一个台阶下,“明天就要开学了,希望季同学安排好时间,别因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耽误了学习和助手的工作。”
“我会安排好的。”季舒卿应道。
“那就好。”说完,裴俟离开病房。
季舒卿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对江启说:“我要回去了。”
才发生了尴尬的事,江启也不好意思留她,只问她:“你明天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上学期间没什么时间,没办法来看你。”
“什么意思?你以后都不来看我了吗?不行!是你把我弄伤了,你要对我负责到底!”一听说见不到季舒卿,江启有些着急。
季舒卿沉默了会儿,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应下来,“好吧,我会尽量空出时间过来。”
“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你的。”
“嗯,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跟江启道别,季舒卿拿起背包离开医院。
她走后江启开始无聊,他不想继续躺着,于是到室外活动身体,刚好遇到了裴俟,想到对方在病房里故意取笑激怒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劝你收回对卿卿的心思,她是我的人。”江启厉声警告裴俟。
“你的人?呵。”裴俟冷笑一声,“异想天开总要有个限度。”
这些天他从赵阳和季舒卿那里旁敲侧击,得知了她之所以来照顾江启是因为他的伤是她造成的,只是出于责任和义务,并非江启之前所说的那样,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男女之情。
谎言被拆穿的江启依旧嘴硬,“那我也是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
“所以呢?”裴俟反问,他意有所指的说:“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人,不止你一个。”
江启一愣,随后幽幽的看向裴俟,语调阴沉道:“你什么意思?”
‘裴俟难道也和卿卿发生过关系吗?这怎么可能?!’
江启抵触裴俟,所以这几天和季舒卿聊天时会提到他,据她描述,裴俟只是她的教授,之前因为江承宣的原因只见过一次面,此外没有任何接触,两人的关系连普通朋友都不如,更别提上床了。
可裴俟的话十分笃定,好像他真的和季舒卿发生过什么。
江启并不怎么了解裴俟,但他的哥哥江承宣却很了解,早在裴俟好几年前刚开始作为江家私人医生的时候,江承宣就告诉过他裴俟不能深交,经过这几天比较深入的接触,江启很同意江承宣的话。
裴俟似乎有着常人达不到的偏执,波澜不惊的面孔下隐藏着深深的极端,是个变态而危险的人。
江启起初还没发现,直到今天季舒卿对他抱怨她这几天总是丢东西,他才察觉了端倪。
他回忆起了最近无意间看到的有关裴俟的画面,仔细一想,那似乎是裴俟在收集季舒卿用过的东西,比如她喝水用的一次性纸杯、落在病房的笔、从发丝滑落的发圈,甚至是她掉在地上的头发,裴俟都会用无菌袋装起来。
更新于 2023-01-07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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